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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道觀與和諧社會建設
樊光春
道教如何在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中發揮自己的作用，全國道教界都在積極地進行多種多樣的實踐。譬如，充分發揚道教優良傳統，對信眾進行愛國愛教的教育；發掘道教優秀文化資源，為經濟社會發展服務；遵循濟世利人原則，大力開展扶貧、救災、助學、幫困等慈善活動；等等。近幾年在陝西興起、目前已推廣到全國的生態道觀活動，也是道教界主動參與和諧社會建設的一項重要舉措。
一、生態道觀建設是對道教歷史傳統的繼承和發揚
眾所周知，道家、道教生態思想，淵源于老子《道德經》，展現于《太平經》，
擴展於眾多道經和戒律。在中國歷史上，道教教義中體現的生態思想，對於維繫中華文化的“天人合一”觀念，對於保護我國的生態系統，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在古老的道教戒律中，最早涉及生態環保的是《太平經》。在《太平經》中明確提出“慎勿燒山破石，延及草木，折華（花）傷枝”[1]，並且專列《禁燒山林》的條目。在其他經典如《老君百八十戒》等戒律中，明確要求人們愛及昆蟲、草木、鳥獸，愛及山川河流，不得無故傷害任何生命。在保護自然方面，制訂了許多戒條。《太上感應篇》列舉了種種傷害物命的行為，予以強烈譴責，並且警告說：“如是等罪，司命隨其輕重，奪其紀算，算盡則死。死有餘責，乃殃及子孫。”[2]在全真道的戒條中也有具體規定。
在古代道教宮觀中，除了嚴格遵循一般道眾需要遵守的戒條之外，還特別注重在節儉的前提下從事一切活動。為什麼要十分重視節儉呢？一方面是體現老子思想，對人的欲望予以節制；另一方面，就是儘量減少對自然資源的消耗，使道觀中的人為活動對周圍環境的不利影響減少到最低。
近些年來，道教界和學術界十分關注道教的生態思想和實踐，發表了大量著述，從理論上指導了道教界生態保護的實踐。1995年，張繼禹副會長代表中國道教協會發表了《中國道教協會全球生態宣言》；並於1998年出版了《道法自然與環境保護》的專著；在2003年舉行的世界宗教大會上，他又就道教與環境保護問題作了專題演講。這些舉措，為“創建生態道觀”活動的興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生態道觀是在繼承傳統基礎上的創新。它的前提，就是現代文明道觀。道教宮觀在任何時代，都是整個社會的一個組成部分，道觀活動雖然具有一定的神聖性和神秘性，但是道觀的人員和組織，是不能與社會相脫離的。在歷史上，各級政府設置有道教管理機構，負責處理道教事務，同時對宮觀中的事務性管理提出約束性的指導意見，甚至要求強制執行。這種管理的社會背景就是不同時代的國家法律和歷代共同遵守的社會公德。清代全真大師王常月曾在《初真戒說》中指出，國家有國法，道教界有道法；國法治人，道法律己，兩者相表裏，共同維護社會的穩定。如果只知國法而不知道法，或者只知道法而不知國法，都是偏見。所以，道教活動的特殊性，從來就是在社會的共同規範下，有條件地體現。道教宮觀的建築樣式、道眾的服飾和生活習慣，確實與現實社會有所區別，但這是傳統文化的一種延續，與整個社會生活並不相衝突。而宮觀的日常事務，除過宗教儀式和組織制度以外，都應當與社會生活接軌，服從各類法律法規的要求。比如：宮觀的維修與重新恢復建設，就要符合政府規劃、土地、林業、文物等政府部門的要求；宮觀內的消防、衛生設施，要符合消防部門和衛生部門的要求。許多宮觀又是旅遊活動場所，還要適應旅遊業的要求。
二、生態道觀建設是和諧社會建設的組成部分
在道教的鼎盛時期，宮觀往往是同時代最華麗的建築群落，最優秀的旅遊場
所。而在明清以後，大量宮觀的面貌逐漸與當時落後的農村民居相接近。所以，直到現在，許多宮觀面貌仍然擺脫不掉建築格局零亂、設施陳舊、環境衛生髒亂等“土裏土氣”的形象，一些道友的個人衛生習慣也常常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我們講“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已經講了十來年，宮觀建設和管理，也要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隨著我國現代化進程的加快，尤其是新農村建設正在迅速推進，國家正在逐步進入小康社會，人們的個人素質在不斷提高，道觀周邊的環境狀況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農村人口的環境意識和衛生習慣也在逐步改進。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應當走在時代前列的道教中人，現在不能繼續躺在“土生土長”的土炕上睡懶覺了。要借鑒社會管理的先進方法，同道觀現實相結合，形成一套與時俱進的新型的管理模式。
道教生態思想，不僅是歷史的，也是現實的；不僅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
因此，創建生態道觀具有超越時空的意義。
首先，創建生態道觀的活動，是響應中央政府“科學發展觀”的一項實際行動。胡錦濤指出：“我們提出樹立和落實科學發展觀，就是要以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為目標，讓發展的成果惠及全體人民；就是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現經濟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就是要統籌城鄉發展、統籌區域發展、統籌經濟社會發展、統籌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推進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築相協調，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3]“要牢固樹立人與自然相和諧的觀念。自然界是包括人類在內的一切生物的搖籃，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條件。保護自然就是保護人類，建設自然就是造福人類。”[4]創建生態道觀活動，就是與時俱進的具體行動，是在全國共建和諧社會這樣的歷史大背景下展開的。
其次，創建生態道觀活動，又是具體落實《中國道教協會全球生態宣言》[5]的實際步驟。《宣言》指出，在近期要開展3個方面的實際行動：
一、大力宣傳有利於優化生態環境的道教義理，引導廣大信教群眾恪守道教自然無為的教義和不得殺生以自娛的戒規，維護大自然的和諧，營造人間仙境，實現我們的信仰追求。
二、繼續發揚道教植樹造林、維護生態環境的傳統，以宮觀為組織，積極開展植樹造林、美化環境的工作，把宮觀建成真正的神仙福地。
三、有計劃地在一些道教名山開展維護生態環境的系統工程，力爭在下個世紀初取得更大成就。
再次，創建生態道觀活動，是文明社區建設和新農村建設中的重要一環。道教宮觀是整個社會的一個組成分子，它的面貌應當與社會發展相同步；由於道觀多處於風景旅遊區，所以，它的建設和管理經營又應當超前于周邊社區的發展。目前的現狀是，一些宮觀已經成為與現代化建設相協調的場所，但它們在全體宮觀中所占比例不大。而多數宮觀尚處於維持溫飽甚至處於貧困狀態，其建設和管理水準已經落後於周邊的社區和農村的發展。雖然有的宮觀具有相當的經濟實力，但由於觀念障礙，在生態建設上僅僅局限於植樹造林和維護日常衛生，而在道眾宿舍、廚房、浴室、廁所等硬體建設方面仍保持簡陋的狀況。這也是與社會發展不相適應的。加之宗教場所的特殊性，社區和鄉村相關部門不便過問，使之很容易成為被社會遺忘的角落。創建生態道觀，就是要從根本上改變這種面貌。
三、生態道觀建設活動的內容
2002年，時任陝西終南山古樓觀監院助理的任興之道長，在任法融會長的支援下，恢復建設太白山鐵甲道觀，同時與世界自然基金會和太白山厚畛子林場在太白山大熊貓保護區合作進行用道教生態思想對遊客進行宣傳的嘗試。當時，大熊貓保護區計畫建造一個山莊，用經營收入投入大熊貓保護。2004年夏，任興之道長邀請我和陝西省社科院道學研究中心的4位教授前往太白山進行實地考察，建議在鐵甲道觀和熊貓山莊之間的林地建設“天諧園”作為遊人休憩場所，並在園內設置道教生態保護的內容；2004年底，鐵甲道觀建成，正式定名為太白山鐵甲生態道觀。2006年初，世界宗教與環境保護基金會建議在鐵甲生態道觀召開一個小型座談會，他們稱其為“中國道教生態保護教育工作間”，討論在道教界進行生態環保教育，其主題是：道教和生態環境保護——關愛自然：道教和西方對話。這是一次以道教生態思想與西方現代生態思想對話的嘗試。這個工作間由樓觀台道觀主辦，陝西省社會科學院道學研究中心、世界宗教與環境保護基金會、荷蘭生態管理基金會、世界自然基金會總部、《西部大開發》雜誌和西安黑河森林公園作為協辦單位，共同來組織實施。參加這個工作間的人員以陝西道教界為主體，有13個宮觀的代表。
第一次工作間，通過了《秦嶺宣言》，共計6項內容：融生態教育于宮觀建設和道教活動之中；減少香、表、蠟和鞭炮產生的污染；可持續性使用自有土地；關注道觀周邊的物種保護和綠化；採用節約能源新技術；保護區域水資源。這次工作間提出的奮鬥目標是，致力於營建環境友好型道教宮觀。
2007年6月在太白山舉行的第二次工作間，正式提出創建生態道觀。在會
議籌備期間，我們就形成了共識，將建設生態道觀作為工作間議題的核心。因此，這次工作間的主題就是“從我做起，關愛自然，營建生態宮觀”。
第二次工作間由樓觀台道觀和陝西省社科院道學研究中心主辦，世界宗教與環境保護基金會、荷蘭生態管理基金會、世界自然基金會總部、西安黑河森林公園為協辦單位，參加工作間的道教界代表，除首次參加的宮觀外，增加了甘肅、江蘇、浙江、廣東等4個省的代表。
兩次道教生態教育工作間，具有試驗性質。得到了中國道教協會任法融會長和陝西省道教協會的支援，也得到了陝西省宗教局和地方政府的肯定。經過世界宗教與環境保護基金會的溝通，國家宗教局和中國道教協會也對這項活動給予關注，加上江蘇省道教協會楊世華會長的大力推動，於前不久在茅山舉行了第三次工作間，並正式定名為“第三次中國道教宮觀生態保護論壇”，營建生態道觀的活動走向更為廣闊的空間。這次論壇得到了國家宗教局的高度重視，外事司司長郭偉代表葉小文局長出席會議，並發表重要講話。論壇還邀請聯合國開發計畫署常務主任科耶文博士出席。科耶文博士在講話中高度評價道教生態思想，認為“60歲的聯合國要向兩千歲的道教學習生態智慧”，將中國道教界開展的宮觀生態保護活動納入全球生態保護視野。
這次論壇通過的《茅山宣言》提出今後10年生態道觀工作的要點有7項：
1）加強教職人員培訓，增進生態意識，確立環境保護的道教職責；
2）堅持教內先行，宣導儉樸節約的生活方式，節能降耗，形成節儉風尚；
3）積極參與社會環保事業，促進建立良性的全球生態圈;
4）加強與新聞媒體的合作，擴大道教生態思想在全社會的傳播；
5）以建設生態道觀為己任，將其納入全社會環保計畫之中，形成與社會的互動；
6）以生態理念貫穿道教教務活動，實現資產使用生態效益的最大化；
7）建立宮觀生態保護的聯繫網路，以增進宮觀間的合作與交流。
幾次生態保護論壇中對開展生態道觀活動的討論，涉及到現代文明道觀建設的一些核心問題。
一是強調道觀建設的正規性。
關於“生態道觀”的定義，經過兩次會議研討，基本確定為6條：
依法登記，以道教“道尊德貴”教義為依據，尊老子為生態保護神；合理使用土地、水源、植被等資源，綠化和美化道觀內外的景觀；合理配置保護水源和治理污染的設施，建立健全生態保護和宣傳教育的規章制度；大幅度提升住觀道眾的生態環保意識；最大限度地採用節能技術和材料；形成與周邊自然環境和社區人群相協調的良性生態圈。
我們知道，按照道教教義，道是最高信仰，三清是最高神靈。一個道觀如果沒有專門奉祀三清、老君或者以三清、老君為主尊的大殿，那麼這個道觀的正規性就會受到質疑。以地方祭祀習慣設置的道觀通常以某一位道教神靈為主尊，但是也應為最高神靈安排適當的位置，否則就與民間信仰相類似。現在許多道觀的殿堂設置，是在近代農村經濟落後、道教融入民間信仰形成的，現在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應當逐步進行改造和完善。建設生態道觀，首先要在信仰層面上站住腳。
同時，生態道觀是以現代新型道觀面貌出現的，它的佈局就要在傳統的基礎上與現代審美觀念和現代建築理念結合起來，使道觀的維修、改建或重建體現時代的特色。在滿足基本信仰需求的前提下，不必修建過多的大殿，但要適當配置宣傳道教文化的設施，如藏經閣、講經堂、道教文物展覽室、經像流通處等。應當利用有限的土地資源進行合理配置，儘量增加綠地和水面，保留足夠的人流通行和停留空間。
二是強調處理好兩個關係：一個關係是人與自然的關係，包括山林、樹木、花草、水源、野生動物、鳥類等，生態道觀要與它們和平共處，共存共榮；另一個關係是道觀與周圍人群的關係，大一點說是神人關係，小一點說也是人人關係。怎樣實現兩者的和諧，主要是處理好各自的利益關係，做到互利互惠、共存共榮，不搞以鄰為壑。當然這一點單靠道觀自身的力量是不夠的，還需要得到政府的支援和相互的諒解。
三是硬體建設。要把一個道觀建設成現代化的生態道觀，硬體投入是基礎性的工作。如果設施不齊全，生態保護教育就是一句空話。比方說，道觀中最大的污染是什麼？大家都知道，是香、蠟、表、炮。而這幾樣東西，恰恰是道觀中人神溝通的重要媒介，類似於人間的通訊工具，道教儀式少不了這些東西。就算是採取環保措施和環保技術，也只能減少污染數量，不能有效地控制它在空間蔓延。要對它實行有效控制，就要建造封閉式的焚化爐，逐步取代露天的大型化表爐。
又比方廁所，這是北方乾旱缺水地區最棘手的問題，臭氣熏人，蠅蟲遍地，用藥殺蟲又危害鳥類。所以，改旱廁為水沖式廁所是一個大的趨勢。同時帶來的化糞池和汙水處理也需要花錢來解決。在城鎮區域，可以進入公共排汙系統，而山區道觀就只能自行處理。有的道觀為了解決這一難題，採用不定時抽污水澆灌樹木的辦法，既為污水找到了出路，又減少了樹木維護的費用，一舉兩得，值得參考。
生態道觀面臨的第三個棘手問題是垃圾處理。道觀自身生產的垃圾並不難解決，難的是遊人和香客製造的大量垃圾。這些垃圾，既有可再生垃圾，更有為數眾多的不可再生垃圾，即白色污染物。如果任其自生自滅，幾十年後道觀周圍就會變成草木不生的荒地。因此，這是一個緊迫的任務。一是要設置垃圾桶、垃圾台，引導遊人不再隨處拋撒；二是要設置警示標牌，進行勸誡；三是要固定人員或定期組織道眾和志願者進行集中清理；四是要採取分類處理的方法，儘量做到廢物回收利用，對不能回收利用的選擇合適的地點填埋，儘量不要焚燒。
還有一點，就是儘量採用節能技術和材料，這也是生態道觀的一項重要指標，
比如將化糞池改建為沼氣池，一解決污染問題，二節約能源；又比如安裝太陽能熱水器，節約電能。在節能材料方面，現在有節能燈、節能水龍頭，還有太陽能路燈等。我們的生態道觀在資金許可的情況下，應當帶頭採用這些新技術、新材料。
四、生態道觀建設的發展態勢
生態道觀建設活動，從2004年開始，迄今僅5個年頭，已經在道教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參加茅山論壇的代表，來自全國10多個省市，代表了不同地域、不同建築規模的道觀。他們共同認為，生態道觀建設是弘揚道教教義的需要，也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需要，表示要把這項活動扎實地開展下去。
但是這一活動還存在一些障礙和困難。從去年以來，陝西省社科院道學研究中心就道觀生態環保進行了大型調研，發現目前存在的主要困難有：
（一）硬體不完備。
首先，服務於宗教活動的基礎設施有欠缺，很難確保環保的正常進行。
其次，符合人居條件的衛生設施不夠完備，涉及以“進出口”為重點的5個方面：一是廚房，二是廁所，三是浴室，四是垃圾箱，五是自來水系統，尚有很大差距。
（二）外部環境制約。
道教宮觀有的地處城市社區或農村社區，有的位於林區或旅遊景區，其生態環境在很大程度上要受到周邊環境的制約。宮觀環保的主體是宮觀，但僅靠宮觀並不能使宮觀環保全面有效地落到實處。很多環境問題不能依靠宮觀用有限能力以點帶面地解決，而是需要動用社會力量和公共資源以面覆點實現根本性解決。
一是減少或消除外部污染源，道觀外的噪音和粉塵對道觀的污染；
二是對道觀內外的商業活動進行合理規劃、有序管理，降低污染；
（三）人員素質制約。
目前，大多數宮觀負責人的綜合素質較好，對生態環保建設有正確的認識，推崇生態文明建設。但也存在少數負責人對生態建設在認識上有誤區，忽視道觀生態環保活動的階段性和連續性，認為道觀現在進行生態環保活動還為時過早。
其次，道眾文化程度偏低，對生態建設活動的理解多限於宗教意義，有的道眾只聽命于負責人的安排而缺乏主動性、自覺性和創造性。
再次，信教群眾在宗教行為上存在不少誤區，將燒香儀式庸俗化，以為香燒得越多越好、越大越好，這必然導致能源浪費和環境污染。還有一些信眾由於經濟水準的限制，而購買便宜的劣質香，既失去了燒香的宗教意義，更增加了空氣污染。
（四）科技手段應用不普遍。
在綠化方面，大多數宮觀缺乏科技指導。各宮觀雖然很重視並堅持綠化，但效果卻沒有達到最好狀態。
又如在能源消費方面，為了節能減排，應該提倡採用清潔、可再生能源，如太陽能、沼氣等。北方大部分地區晴天多，很適合使用太陽能，通過轉化成為電能、熱能。在農村山林地區，建沼氣池也有一定的有利條件。但是目前採用這些節能技術的宮觀很少。
（五）政府管理稍顯滯後。
道觀生態環保不單屬於道觀內部的宗教事務，而是涉及國計民生的社會公共事業。道觀進行生態環保最初的確是建立在神學基礎上的，其主觀上的目的是為了建造禮神通仙的洞天福地，但客觀上產生了良好的生態效應，顯示出鮮明的社會性，當代道教生態環境保護活動更是如此，它已經超越了宗教意義，是對國家進行生態文明建設的大政方針做出的理性回應，是參與國家建設的有效途徑。所以希望政府出臺相應的支持性政策，落實土地使用權、享受林業補貼、修建景區道路等。
針對目前存在困難和問題，茅山論壇認為，追求道教宮觀生態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必須堅持漸進式原則，採用標準化措施，形成制度化管理。
道教界開展的生態道觀活動，不僅僅是道教界自身實踐教義的舉動，也是利國利民的行為，對於建設和諧社會具有一定積極意義。因此，建議各級宗教事務部門、旅遊行政部門、環保部門和基層政府，將道觀（還有佛寺和其他宗教場所）的生態環保，列入自己的工作視野，進行統一規劃，提供技術和資金的支援。對於鄉村道觀，應當列入新農村建設的統一規劃和行動之中。有了政府的介入，使之形成制度化、規範化的活動，而不至於自生自滅。
2008年11月3日
[1]
王明：《太平經合校》，中華書局1960，第572頁。
[2]
《太上感應篇》卷12、15、17、19、29。見《道藏》太清部。
[3]
胡錦濤：《在中國科學院第十二次院士大會、中國工程院第七次院士大會上的講話》（2004年6月2日）。
[4]
胡錦濤：《在中央人口資源環境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2004年3月10日）。
[5]
張繼禹：《發揚道教精神
保護生態環境
福利人類
——道教對世界環境保護的主張》，《中國道教》1995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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